这些年来,我自己拥有了多把名琴,弹过试过的其他好琴(万元级的吉他不算在列)也不少(以品牌论不少于20个)。最近一段时间,由于看多了,“欣赏细胞“开始挑剔起来,因此不再轻易为某种吉他而激动。
在拥有Vowinkel高级音乐会吉他之前,我已经拥有了Montero,Kneipp,Raya
Pardo 等名琴,这些都是广获好评的吉他,而且特点都不一样,Montero是西班牙格拉纳达制作流派的代表人物之一,他所制作的吉他曾经是价廉物美的代名词,虽然他的吉他个体差异比较大,但是我非常有幸拥有他一把品质优异的作品,Kneipp吉他是除了Smallman本人之外最能代表澳洲制作风格的,音乐适应性比较广,音量宏大。而Pardo的Torres型吉他非常适合表达19世纪浪漫派和更早的古典音乐。本来,拥有这些吉他我也就知足了,用她们可以演奏任何风格的乐曲而不会让人感觉“走味”。定购Vowinkel吉他是让我犹豫最久的决定,毕竟,这些琴都非常昂贵。我找到购买她的10个理由(其中最充分的理由就是我从他的中价位吉他上得到了很大的信心),马上又能找出反对的10个理由,就这样反反复复,我一直没有明确向Vowinkel先生下订单。直到他这次应上海吉他联谊会的邀请参加青岛的吉他夏令营时,我才狠下决心定购一把他的吉他。
8月5日,我到上海与黄修礼先生与Vowinkel先生见面,由于我是乘早班飞机到达上海的,到达宾馆的时候Vowinkel先生还没有起床,我就先到黄修礼先生的房间欣赏一把Vowinkel先生10年前制作的吉他。这把吉他是美国著名吉他演奏家George
Sakelarious到台湾讲学时留在台湾的。据黄先生介绍,琴的新主人很少练习,并且由于琴桥被垫高,因此感觉声音有些出不来,黄先生说,由于是别人的吉他,他不好意思自作调整。说实话,我对这把吉他的第一感觉也一般,虽然从材料和工艺上看可以感觉到这是一把很好的吉他,但是,声音却有些发闷,高音有些空。我不禁担心起我定购的吉他来。(后来,Vowinkel先生在青岛将这把琴的弦桥调整到合适的高度,加上黄老师连续吉他不断为吉他开声,使琴声得到彻底的改观,当时在青岛获得轰动的不是我的琴,而是黄先生带过来的。铃木严在听完黄修礼青岛音乐会后急忙跑到后台欣赏这把吉他,并断言Vowinkel吉他将会红遍日本。是夜,河南吉他协会秘书长苏醒先生失眠。这些都是后话)
等见到Vowinkel先生并看到我的吉他后,我的担心便彻底消除了。Vowinkel先生从去年开始改变了他音乐会吉他的琴头以及饰圈设计,把原来的设计用于中价位古典吉他上。新琴头的设计其实是一座位于阿姆斯特丹的古代建筑的屋顶,这座建筑就在Vowinkel先生作坊的隔壁,Vowinkel先生每天从家里到作坊上班都会见到这个屋顶,因此,很自然地,他在更改设计的时候将这个屋顶的造型应用在琴头上。原来Vowinkel音乐会吉他的音孔饰圈是模仿Torres吉他的,现在他将阿姆斯特丹的城市标志应用在新设计上。
我还没有试音之前Vowinkel先生便自豪地向我介绍了他所选用的材料,面板是非常漂亮的红松(Cedar),在这把吉他的面板上,有两个很小的深色木纹,多少对吉他的美观产生影响。当我询问Vowinkel先生为什么选用这样有“瑕疵”的材料时,他说,从制作家的角度选择材料,首先从声音出发,他说这块面板材料非常有弹性,他制作之前曾在手上弯曲测试,感觉非常满意,而且两条深色木纹并不显眼,这样,对于制作家来说,就认为这是一块极品。背侧板和指板的用料就不用说了,在当今玫瑰木奇缺并且价格昂贵的情况下,能够挑选出这样的木材
实在有些令人感到意外。更令我惊喜的是,弦钮(Machine Head)用了我最喜欢的乌木弦钮,这是美国著名的品牌Irving
Sloane,单价差不多250美元,正是因为价格太高了,否则我早就将所有的琴换上这种弦钮。琴箱是英国著名的HISCOX,据说出厂价格差不多150美元,强度足够应付旅行和运输。Vowinkel先生还为吉他配上了一个增湿器,我问他是否因为阿姆斯特丹太干燥了,他说不是,他是担心10几个钟头的空中旅行飞机上太干燥了,因此配上了增湿器。从这个细节可以看出,他是一个非常认真、一丝不苟的人。